“师父,什么是姻缘符。”
元千乘刚才也是被这些个师兄的阵仗给吓到了,这什劳子姻缘符,能有这么大魔力。
“这个顾名思义,主要就是求姻缘的。”
“诶,就跟庙里求的姻缘福结一样吗?”
元千乘还是有些不解,他实在是搞不清,修道为什么还要牵扯姻缘。
依照他的想法,太玄宗既是道门门派,那门下弟子必然皆是道士,而道士不应该和和尚差不多,天天吃斋念经吗?还有什么姻缘?
“当然不是,这种符箓可不是普通寺庙里那些个,摆设玩意儿。人常说桃花运,桃花运,讲得就是个运字,而这种符箓虽是达不到桃花运那种程度,但相对的这种运将会被适度提高。不过这种牵扯到运的符箓,制作极为繁琐,百次能有一次成功已是不错,这次这个弟子能拿出十张姻缘符,怕也是下了大功夫,此人在符箓方面的造诣怕是颇深。”
茗心嘴上虽说着赞赏这位弟子的话语,但语气却极为平淡,元千乘是感受不到她的赞赏,反而觉得茗心话里带着些许厌恶。
“师父,我们这太玄宗不是道门吗?为什么还要求姻缘,难道道士还能找妻子吗?”
“不然嘞,尚且不论天下道门并未规定门下弟子必须禁欲,就是助道法———财法侣地中侣亦占一位。求姻缘也算不上稀奇,但修为未及大成之前,还是不要元阳外泄比较好。不过,小千乘可不要和这帮色胚学,满脑子都是哪些玩意。”
茗心葱指轻点元千乘的额头,调笑道。
“那师父,你可想过去找个道侣吗?要不要徒弟我去帮师父要一张?”
元千乘掰开了茗心的手指,跑到茗心前面,轻笑了一声,带着有些欠扁的语气说道。
“小千乘,师父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!”
正想去教训元千乘,让他知道什么叫尊敬师长。
此时一道身影却站在了两人的中间,来人亦是身穿太玄宗的蓝白道袍,扎一束发发髻,倒是神采英拔,颇有一种谦谦君子的气质。
一道流光从他腰间的乾坤袋中飞出,落在了男子的手中,化为了一捧艳丽的花朵。
“茗心,好久不见。这是我今早刚从我晗鎏峰花圃中刚摘的仙客来,这仙客来我可是培育了好久。瞧这仙客来,一如你般娇艳活泼。”
说着便自说自话地将手中的那捧仙客来,就要递给茗心。
“赵归真,本座和你说了多少次,按辈分,本座是你的师叔,你再敢直呼本座名讳,信不信本座直接就将你毙于掌下,就是你师父也护不了你!”
茗心灵元一运,直接将那捧仙客来震了个粉碎,一时间灵元带动的气流卷着残渣吹在了赵归真身上。
茗心似乎真的被眼前的这人惹怒了,元千乘从未见过茗心与人谈话自称本座,哪怕当初刚来太玄宗碰见的那个守山弟子,茗心也从未对他自称本座。可见此时茗心内心之愤怒。
这赵归真是晗鎏峰的主峰弟子,上次诸玄道论,他也有参加,在大会上遇见了茗心之后,就一直来茗心眼前大献殷勤。
明知茗心与其师同辈分,被茗心警告过数次,依旧恬不知耻往茗心那凑,打着茗心的主意。
茗心还专门去晗鎏峰,与他师父玄诚子,多次谈到这个问题,玄诚子却每次以各种理由,岔开话题。
如若不是看在这赵归真份数小辈,自己一长辈,犯不着与他太较真。茗心早就想拍死他了。于是乎茗心自那以后,除了潇月峰找找道蕴,其他时候都呆在紫清峰,免得遇见这个变态碍自己的眼。
若是平常,茗心遇见这个家伙跑自己面前瞎晃悠,也就是一阵呵斥,拍晕他把他扔到戒律堂。
可是现在自家徒弟还在身旁,刚谈到姻缘符的事,这个混蛋居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。茗心顿感自己脸都在元千乘面前丢尽了。一股无明业火陡然冲过了脾肺,腾涌而上,刺激到了茗心的神经。
“茗心,爱美之心,人均有之,有道是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即是茗心你比我大上一个辈分,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赵归真丝毫未对茗心刚才的行为感到愤怒,依旧谦逊有礼地向茗心表示爱慕,让人找不出任何毛病。
“那这位师兄,这样牛皮糖一样的行为,是否过度欠妥?师兄你这身道袍倒是与师兄你的举措,梳为相悖呢!”
元千乘饶有兴趣地走到赵归真面前,伸手扯了扯赵归真的衣袖。
虽然偶尔让自家师父吃点瘪,元千乘还是挺乐意的,说不定还高兴调侃调侃自家师父,但这仅仅只局限于包括他在内亲近的人,一个不知道从那个峰里冒出来的弟子,随随便便就过来死皮赖脸,犹如牛皮糖一般,骚扰自己师父,这可就不是一个性质了。
尤其是还是所谓的向自家师父求爱,莫名其妙多个师娘,元千乘表示这他么不可能。自家师父,是属于自己的。
“小师弟,我追求我自己喜爱的姑娘难道有错吗?”
赵归真根本未在意这个跟在茗心旁边的弟子,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孩,给几块糖好糊弄的很,正眼都没看元千乘,颇为傲慢随意地说道。
“那师兄,请问你多少岁了?”
元千乘倒是不恼,带着些许俏皮笑问道。
“师兄,我今年整三十有余。”
赵归真似乎极为得意自己的修为进境。
“那师兄知道我师父多少岁吗?”
元千乘抬头看向赵归真,眼神郑重地问道。
“这我到不知。”
赵归真自上次诸玄道论,遇见茗心便一见倾心,其容貌巧丽,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。
心甚向往,虽从旁人口中得知茗心乃紫清峰峰主,为自己长辈,但对茗心的狂热丝毫不减,反而更加兴奋。
若是能将茗心追到手,那么自己不也就有机会去接任峰主,岂非一举两得。倒也没真的打听过茗心的年龄。
“家师算上今年不大不小三千一百余岁。”
元千乘绕过了赵归真的身前,走到茗心面前。茗心也没搞懂他在做些什么。
“那又如何,我等乃修仙之人,驻颜之术多得是,茗心虽已至三千一百余岁,那又如何?”
赵归真不以为意,一挥衣袖,话语中带着怒气。
“那又如何?世界上从来没有,长生不老,就算是修士也不过是时间长河中的一粒沙子,如何能做的到留住时间。驻颜之术更是如此,师兄,你是晗鎏峰主峰弟子,见过的长老不少吧,我相信其中不乏年龄比家师更大的,但他们尽皆年轻相貌吗?”
元千乘的话语仿佛利剑一般一寸一寸地扎进赵归真的心里,他也似乎感到有些不对劲了。
“那哪些长老,我相信驻颜之术这种不算太高明的法术他们还是会的。但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?因为所谓的驻颜之术,不过是一些自欺欺人的东西,自己骗自己罢了。既是骗人之术,何苦浪费那么多灵元维持那份虚假呢?”
元千乘特意放慢了语气速度,使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。
“你,你,你想说什么?”
赵归真逐渐有些身体颤抖着说道。
“嘿,师父,咱们不装了,让这小子看个够。”
元千乘见赵归真此番模样便已知晓他已信了大半,随即朝着茗心挥了挥手,茗心一下子就明白了元千乘的想法。
顺势灵光乍现,自茗心丹田而出,笼罩了茗心周身。
片刻之后,茗心原本巧丽的脸庞,不复白皙娇嫩之色,全然被枯黄色浸染,墨玉色的长发一瞬银丝,仿佛犹如枯燥的枝丫,蓬松折立,光洁的额头上竟爬满了峡谷沟壑般的皱纹。
挺直的细腰,也变得肥大不堪,似是身体受不了压迫,背部不堪重负,形成了明显的陀位。
摆在眼前的这哪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,活脱脱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妪,赵归真下一刻便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,一股恶心的呕吐感从其间涌至喉咙。不
过赵归真也知道此举甚是失礼,强自镇住了恶心之感。
“赵师兄,师弟我怎么发现你有些不对劲啊。”
元千乘似是故意地戳了戳赵归真的腹部,神情严肃地调侃道。
“小师弟,师兄,还有些事。茗心师叔咱们改天再聊。”
随口应付了一下元千乘,强袭正定地向茗心打了声告辞,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向了另一个方向。
不过这次和茗心对语破天荒地用上了师叔的称呼。
开玩笑,这么一副姿容,叫茗心祖奶奶,赵归真怕是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赵归真头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恶心,居然破天荒过来追求一位可以做自己祖奶奶的女子。
难怪太玄宗也不缺长得年轻的长老前辈,却愣是没人追,原来是这个原因。
见到赵归真落荒而逃,元千乘终于忍不住了,捧着肚子放声大笑。
“师父,你瞧他,大傻蛋,我随便说说他就信了。这家伙居然还修行修了几十年,笑死人了。”
“你啊你,倒还真是有两下子。也亏得关于这驻颜方面的事,各个长老们又不会教授给弟子。这赵归真也不过才三十岁,金丹之境还未达到灵元反哺的程度,不知晓这事也是正常。否则换一个修为高深些的,那会信你的的信口胡诌。”
茗心看到元千乘在自己面前,毫无仪态的得瑟样,不由有些失笑道。
“关于驻颜这东西,徒弟我却也不是很了解。不过师父相貌,倾国倾城之色,绝非以幻术加持。这徒弟我还是知晓的。”
元千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回复了下激荡的心情,一本正经地说道。
“哦?这你如何得知。”
元千乘此言一出,倒让茗心有些不解了。
“师父,你忘了,那两个月赶路,我可是谁在你旁边,若是幻术,徒弟我岂能认不出来?”
当然真正原因是那几个月与茗心赶路的途中,旅居客栈,夜宿郊外,元千乘一直是睡在茗心身旁的。
茗心这家伙倒头就睡,而元千乘就不一样了。
他可没有早睡的习惯,睡不着又闲来无事,自然就是折腾身旁的师父了。
当然,一开始元千乘还是不敢做这种事的,毕竟自家师父留给自己的阴影还是挺大的。
这还源于元千乘某一次,夜里出来小解,自家师父睡觉喜欢扒拉自己,所以元千乘得把自家师父给弄开。
一来二去元千乘便发现自家师父睡觉特别死。
于是乎,为报复自家师父当日之仇,元千乘盯上了自家师父白皙的脸蛋。至于此事细节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,当然这种事,肯定不能和自家师父说。
“不过,师父,你现在这副模样可真是绝了,你这额头上的皱纹怕是连苍蝇都可以夹死。哈哈哈。”
元千乘话锋一转,嘲讽起了茗心此时的幻术造型。
说完撒腿就跑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最紧密的人流中冲去,是回头都不敢回头。
“小千乘,我看你是找死,今天别让我逮到你!”
茗心咬牙切齿,歇斯底里地大叫道。
不过还好,姻缘符的抢卖人流还在不断地往上挤,其嘈杂的声音一下子盖过了茗心的声音,倒也无人注意茗心的失态之举。